我不是精神病人 短篇/反转/OOC
毕灵X娄同X长得俊
因为结局可能不是想象中的那样，请一定要看到最后
序
林彦俊是一个专写心理学的小说家，杂志和知乎上出过不少专栏，在行业内小有名气，前些天，有人匿名给他投稿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说是一个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正常人。他用文字向林作家娓娓道来自己几年来在精神病院的所见所闻，一时令林彦俊兴致满满。可是故事说到后来，那人再却音讯全无，林彦俊决定亲自去他所说的那家医院将这个故事探索完整。
第一章
第五人民医院
今年是灵超被关进来的第二年，他仍旧不习惯。
因为，他根本没有精神病。
第无数次跟医生护士解释他并不是精神病人，只是得了脑寄生虫，可是依旧没有人会相信他，不管是谁，只会粗暴得钳制住他的四肢，强迫他吞下带有副作用的精神类药物。白色的药片一旦进入喉咙，融化于胃里，灵超的头就会疼痛无比，身体胡乱挥舞，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精神病人。
今晚来送药的只有一个男护士和一个女医生，男护士将他的胳膊从面往后架好，女医生负责将药片喂到他嘴里。这一次，灵超瞅准时机，用脚踩了身后的男护士，然后狠狠地咬了女医生的手。并把沾过唇边的药片一口呸在了地上。很快他们叫了更多的人来，灵超势单力薄，还是强行吃下了药物。感觉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变成真的精神病患者。
女医生愤恨得盯着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被咬出血的手，丢下一句：神经病，头也不回得走了。这件事情很快在第五人民医院传开，灵超被转到重症区，再很少有人敢做他的主治医生，直到毕雯珺的出现。
某天午后，毕雯珺穿着一身白大褂，出现在躺在院子草地上的灵超身前。灵超没有起身的意思，毕雯珺便蹲了下来，倒着看灵超的脸。
“你就是灵超？”毕雯珺的语气分明不是疑问，相比昨天的事早在院里传得人尽皆知了。灵超丝毫不想搭理他，只怪他挡住了自己的太阳。
“我叫毕雯珺，以后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了”毕雯珺自报家门，并且保证有信心能治好他。
“我跟你打个赌，你绝对没法治好我”
“为什么？”毕雯珺只觉得灵超不相信自己，灵超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病。
“赌什么？”毕雯珺对自己的技术还是非常的自信，他来这个医院很久了，只是一直在负责其他事情，昨天听其他医生在抱怨灵超袭医，而且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喂药都要如贞洁烈女一般演一出宁死不屈。毕雯珺倒是觉得想去接触一下试试看，多了解他，也许能从根本解决他的难题。何况，灵超长得不难看。
第二章
“你说你是医生，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来这里很久了，不同区域有不同的医生，现在我被调到这边来了”毕雯珺说话稍微带点东北口音，但是不粗俗不难听，听久了竟然还有点上瘾，灵超竟然有点想让他多说几句。这里的正常人真的不多，能让他好好说人话的就更少了。
“那你打算怎么对我？”灵超没有用“治”这个字，而是“对”他只是有点轻微的脑囊尾蚴，主要症状表现在记性差、反应慢，偶尔还会幻听。
“你一般都会听到些什么？”
“听到有人骂我”
“骂你什么？”
“很脏，什么都有”其实灵超也不太记得具体，也幸好别人不管说他什么，他会过几秒就忘掉，除非非要努力得想起来。
“是真的有人说过然后你进行重复幻听，还是根本没有人这样对你说过？”毕雯珺只是想了解灵超的病情，但却无意激怒了灵超。
“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会有什么不同”
“不是，等一下，对不起……”毕雯珺的道歉被遗失在风里，灵超早已拍拍屁股走人。他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啊。
毕雯珺除了灵超之外，还有两位患者，他们俩经常一起出现，吃饭也要挽着手，几乎形影不离。大一点那个叫杨非同少言寡语，小一点那个叫娄滋博，跟他相反话痨本痨，两个人的日常就是娄滋博说着，杨非同听着，时不时木讷的笑一下。这个时候娄滋博就更开心得滔滔不绝起来。相比灵超，他们两个在院里基本不闹事，什么事情都有彼此互相照应，让医生很是省心。毕雯珺平时就是跟他们和蔼得打招呼，询问一些必要的问题，然后写写报告。说到写报告，毕雯珺想起来，杨非同刚入院时的情形。
杨非同的家里非常有钱，但是父母是政治联姻没有感情，杨非同从小没有人管，每天和大把的钞票打交道，上初中的时候，杨非同因为性格经常被学校附近的小流氓抢劫，后来杨非同被抢久了，习惯见到他们就给他们钱，反正也花不出去，小混混们逐渐非常喜欢碰见这个傻子，偶尔大发慈悲带他一起去游戏厅玩电动，逐渐杨非同也成了不良少年。
一开始学校老师打电话给家长反映杨非同不按时交作业的时候，他父母是丝毫不在意的，反正也不需要他有多聪明的头脑，后来慢慢电话通知内容变成了不来上课，后来甚至随便殴打同学，抢同学的钱财。家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继续互相推脱。当他们试图跟杨非同沟通发现无果后，他们也采取了极端的做法，把他送进全封闭式的戒网瘾学校，在学校里杨非同变得自闭，挨打受罚被同学欺辱都从来一声不吭。两年后，娄滋博是真的因为网瘾而进来，认识了高他两个年级的杨非同。
第三章
娄滋博也经常跟父母吵架，甚至动不动就跟他爸一决高下，争吵的内容大多数是因为他不学习玩电脑游戏，但是娄滋博的梦想是当一名电竞选手。虽然混到境地如此，他也从来没放弃过这个梦想。等他以后成名了，拿下世界联赛冠军，曾经进过戒网学校的电竞选手，多酷。他没想到他还可以更酷，精神病院他也进了。他刚踏出学校的大门，精神病院的门槛又朝他招手了。回家以后他的父母感觉他丝毫没有变乖，还是那么的叛逆，甚至还三番五次责怪他们把他送进学校。后来在亲戚们的建议下，娄滋博光荣得被送进了第五人民医院，没想到戒网所见到的那个学长，竟然也在。以前只记得很这个学长很懦弱，甚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后来在精神病院里发现他还是那样，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根本不开口说话，于是娄滋博的娱乐项目变成了让杨非同讲话，甚至有一阵在他面前狂念：求求你，说话！
后来杨非同在有他的场合稍微开口附和几句，娄滋博的野心变得更大了：他想看杨非同笑。
杨非同也不是人生全部的时间都在静默，他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从小就很自闭，到现在闭上眼睛依旧全是父母的争吵和责骂，所以他轻易不敢睡着，除非自己困到失去意识。娄滋博出现后，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话，每天在他耳边说个不停，他这种幻听幻想的症状减轻了不少，甚至很少做噩梦了。可以说娄滋博对杨非同的康复治疗起到了绝佳的功效，娄滋博还开过玩笑说，如果有一天杨非同从这里走出去了，一定要宣传一下是他娄滋博治好的他。说不定他就也能被诊断为：病情有所好转，进而可以出院呼吸新鲜空气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娄滋博没有治好杨非同，杨非同也没能出院。
毕雯珺还在想办法挽回灵超对他的信任，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最后用一颗糖，勉强再次跟他搭上话。不过毕雯珺心想：还真是小孩心性，也挺好对付的。
“灵超，你有想做的事吗？”毕雯珺绝口不提之前的事，灵超也没有再跟他计较
“没有，我只想出去”灵超一脸绝望
“我是问出去以后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呢”
“我想爱一个人”其实灵超随口说的，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也就根本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爱谁呢？”毕雯珺追问
“爱谁谁，随便是谁，老子就是想人死之前总不能一个人都没爱过”灵超今年也才18岁，这么快就想到了以后，让28岁的毕雯珺扯开了嘴角。
“那你想被人爱吗？”毕雯珺语毕，灵超呆呆得看向他，目光交错时，灵超微微扬起下巴，离毕雯珺的距离在慢慢减少。毕雯珺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逐渐颤抖着凑过来，竟然忘了闪躲。当毕雯珺的脸已经感受到灵超温热的鼻息，他在纠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刹那间灵超带着笑移开了脸，一脸好像懂了什么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灵超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跟毕雯珺要糖吃。
第四章
杨非同最近自杀的次数又变多了，有几次幸好娄滋博发现的即时，而且你永远想象不到杨非同可能会用什么办法杀掉自己，一根鞋带，一个啤酒瓶盖，一个橡胶耳塞，都有可能是他的作案工具，他的双向感情障碍还是从中度变成了重度。
娄滋博问过他，但是问的结果只能是令杨非同的话越来越少，于是他只能尽可能24小时贴身看紧他。
杨非同想自杀，其实是因为绝望。可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有哪个是不绝望的呢？
其实杨非同感觉自己的病情已经完全好了，他不再睡不着，也不再幻听，很少燥郁，偶尔还会开口说话和弯弯嘴角。但是这里并没有人觉得他可以出院，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正常人，无论怎么解释，都百口莫辩。另一方面，他对娄滋博的感情，也悄无声息得产生了变化。他现在是一个正常人，他有正常的需求，他有正常的感情，但是他爱上的是一个男人。
杨非同害怕，怕自己的心思被识破。娄滋博多次表现出过钢铁直男的作风，除了每天都粘着他之外，没有一丝的可能性是gay。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他又如何继续在这里生存？
精神病人，不配爱人。
毕雯珺也多次试图沟通，他甚至有点看懂杨非同，因为杨非同的眼睛，是说不了慌的。他想去尽力阻止他往坏处去想。他鼓励杨非同表白，没什么大不了的，被拒绝又如何，被人骂是基佬又如何，这不是你的问题，更不是你的错。
可杨非同还是自杀了，临死前他留下一句话：我不愿你和我一同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杨非同离开后，娄滋博再也没有说过话。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鸦雀无声。
这件事尽管院长想瞒，但也没瞒得了多久。灵超对此表示惋惜，真是想不开。明明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他们，毕竟灵超是坚信自己可以出去的。后来灵超也没怎么见过娄滋博，连院子他都不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毕雯珺到还是照旧每天来找他聊天。
有一天，毕雯珺把杨非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灵超说了，他知道的，他听说的，他猜测的，都告诉了灵超。
“我大概也能感觉的到”灵超对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世界上哪有人像自己的影子一样。
“所以，我想说……”毕雯珺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眉头一蹙，像是有什么顾虑
“你想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灵超又问了一遍
“我想更了解你，你的过去，你是因为什么被送进来的”
果然，灵超又要将好不容易暂时忘记的旧事重提。
灵超一生下来就有先天的缺陷，不算很严重，至少还能活。童年时期，因为经常的忘记别人说话，大脑反应迟钝被当做弱智儿检查过，但是医生说他其实不是弱智，而是一种先天病，建议他的父母再要一个孩子。他们考虑再三，的确给灵超生了一个妹妹，之后灵超越发体弱多病，无论吃什么都是那么瘦，小脸蜡黄营养不良。他的医药费也逐渐成了家里的负担，加上妹妹也在渐渐长大，花销是一笔接着一笔流水般得出。眼看着这个家就要支撑不住了，父母暗地里在偷偷抱怨，所有人都嫌他是个拖油瓶。原本努力读书的孩子，变得越发低落，低到谷底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后来有时候会莫名得心中升起一团火，在家里乱发脾气，他知道这样很不好，但他就是控制不了。父母觉得他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轨道，硬要拉他去医院神经科检查。一来二去，灵超的躁闹症越发严重，医院给到的判定是患有轻度双向障碍。父母一狠心一咬牙，也就把他送到了第五人民医院。
他前半生的故事，大概就以这样的结尾告一段落，还好有毕雯珺在听，以后等他死了，毕雯珺要是有心，可以给他写个小传什么的。
“毕雯珺”灵超突然叫住他
“你说”毕雯珺还是一样的温柔
“如果……我是说如果”灵超停顿了一下，用上牙齿咬住下嘴唇，毕雯珺正视着他的嘴巴，看了几秒又不留痕迹得移开了，喉结偷偷滚动了一下，然而灵超并没有注意到。
灵超似乎在酝酿话语，但是话到嘴边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两人沉默了一会。
“毕雯珺，我刚刚要跟你说什么来着？”灵超的记忆力越发的差了，他只是也同样注视了毕雯珺的眼睛两秒，瞬间忘记了刚刚在嘴巴打滑但就是溜不出来的话。
“傻孩子，等你想起来再跟我说吧”毕雯珺摸了摸灵超的头，187的身高便利原来在这，灵超个子也不算矮，但是在毕雯珺身边就显得特别的小只，像漫画书里的小王子。
第五章（终章）
故事到这里就停住了，林彦俊没有收到后面的讯息，可能这个叫灵超的少年，不再愿意跟他联系，也说不定他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据他了解第五人民医院是不可能让患者使用手机的，那么灵超能通过他的微博给他留言，说明他应该已经出院了，所以也有可能是他突然不想再继续回忆这段日子。但是越是这样，林彦俊越是觉得这个故事没完，还有太多的疑点，他决定找时间去灵超所描述的地方看一看。
林彦俊知道自己不可能随便出入这种地方，所以老老实实办理了探病手续，他在探望人那栏打上娄滋博的名字，写完又给划掉了，他想，还是直接去找一下毕医生好了，于是问医院前台的护士。
“您好，我想联系一下毕医生请问方便吗？”
“毕医生？哪位毕医生？”
“毕雯珺，毕医生，大概是精神科？也有可能的神经科”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没有姓毕的医生”
“好，谢谢”
林彦俊想，他可能被网络写手套路了，不过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一开始，也没有人说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欸？毕雯珺不是那个特别高，特别帅的精神病人吗？”另外一个小护士一听名字立马接了茬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之前那件事闹得满院皆知”
林彦俊没有故意偷听，但是他还是立刻折回来焦急的问
“您确定是叫毕雯珺对吗？”
“对啊，病例上好像还有他的照片呢”
“拜托，能不能找给我一下？”一般这种要求除非他是警察是不能泄露的，显然护士也在犹豫并以忙为借口推脱。
“我记得他原本是个警察”旁边一个经验尚浅的小护士，没忍住把知道的八卦透露了出来，我们老师告诉我的，那是个很多年前的经典案例了，他原本是个警察，但是在执行过程中一枪击毙了歹徒，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判了刑，而且上级规定有过激反应的警察需要留精神病院察看，就这样他一待就是好几年。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吗？”林彦俊继续追问到
“听说他以前的恋人是被那个歹徒害死的，而且他的恋人是个男的”
“你知道是谁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护士一脸遗憾，第一次有这么大一个酷哥在她面前这么专注的盯着她，可惜他也不知道什么其他的料了。
“哦对了，那这里之前有没有一个叫灵超的患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们跟那边也不太熟，唉对了，医生”小护士叫住了一位正往反方向走的医生，那个医生个子有点矮，头发卷卷的，稍微有点胖，正迈着小短腿朝他们走过来，看到林彦俊竟然意外的有点惊喜，好像认识他很久一样。
“哇，你就是林彦俊本人？”
“对，你是？”
“我是你的书迷，我叫尤长靖”
“你是医生？”
“对”
“你知道灵超吗？”
“知道啊，他是我之前的患者，我还给你投过稿”
“这样啊，那他最后怎么样了？”
“林大作家，我还有一分钟下班，能赏脸边吃边聊吗？”尤长靖看了一眼医院的钟，林彦俊欣然接受他的邀请并表示要请客。
席间，尤长靖告诉林彦俊，灵超后来没事出院了，因为他的病症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他最后也知道毕雯珺并不是毕医生了，但是他始终没想起来他那回想跟毕雯珺说的是什么。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尤长靖抖着小机灵
“想不到，医生还会读心术”林彦俊调侃道
“是啊，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听罢林彦俊笑了，露出两枚小酒窝。尤长靖吃得很开心，但是他更开心的是可以跟林彦俊一起吃饭。
林彦俊把这个故事包括跟尤长靖的见面以及他们后来的交往都写进了书里，到最后读者们也不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林彦俊在电脑前敲完最后一个句号，这一切都将完结，但是他和尤长靖每一天都会让他重新打开文档续写新的故事。
“林彦俊，来吃饭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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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tyDreams
送给阿空
我还是把解释放在评论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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